2009年8月6日星期四

失败中的呻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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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九七四年一月初开始,砂拉越广播电台华浯节目播放时,连续数天,都以四个阿拉伯数字为一组的慢速播读。在营房里的朋友们,都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,但大家都会感到有不平常的事件发生了。
有一天,领导同志林和贵夫妇,约我和张亚华同志面谈,除了说明四个阿拉伯数的广播,是黄纪作同志与砂州政府达至〞和平协议〝的讯息外,并决定派我们到古晋去实地了解情况。
一九七四年一月十八日,在响导同志的引导下,我与亚华同志离开了马当山区的地下领导中心。在抵达石角群众区休息一天后,於二十日中午时分,从石角店旁的渡口,乘坐马来人的舢板,到河对岸的渡口。当时站在岸上,准备接待我们的是两位政治部高官,他们是史地文徐与吴淑禧先生。随后我俩使坐上吴淑禧先生所驾驶的乌龟车〔VOLKSWAGEN〕,直奔古晋市区。我们两人受到贵宾式的接待,被安排住在公园对面,据说是砂华的拿督张桂生先生当部长时住的,高级浮脚独立洋房〔这些高级洋房也是英殖民政府英籍高官所住的,当时民间都称为〞红毛室〝〕。
第二天〔一月二十一日〕早上十一时多,当时的政治部主任阿里加威先生,亲自到住所来与我们面谈,向我们说明政府与黄纪作先生,所达至的和平协议的内容,并希望我在返回领导中心后,能说服领导同志接受该〞和平协议〝,以早日实现砂拉越的全面和平。
在这期间,我们曾多次往返石角,联络安排返回领导中心。由於亚华同志,是我们西部领导中心的,几位主要领导者之一,他建议我继续留在古晋,由他独自回去领导中心,向林和贵等主要领导作报告。从此我开始了另一种环境的生活,也是我一生中,充满矛盾、空虚、彷徨、沮丧,度日如年的日子。
在这段期间,我买了一本日记本,本来想记下我杂乱的心情,但总是不能,虽然如此,除了做了一些简单的记事之外,的确也写了三几首似诗不像诗的诗,现在读起来,虽可回味,但也窥视到当时的幼稚与无知。在此,将其录下,除了与与我共同奋斗的朋友分享外,也作为自我的陶醉。
〔一〕
失去理想,
又失去自由,
寄人篱下的生活,
怎能叫人不心酸。

望看高空展翅飞翔的鸟儿,
看那远处迎风招展的树林,
失去理想、失去自由的人儿啊!
只有无限的惆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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〔二〕

看不到,
摸不到,
但在我的身上,
似有千斤担。

我走到那里,
它跟到那里,
任恁你怎样,
放也放不下。

为什么?
为什么?
只要是这样,
它永远是一个〞?〝。

〔三〕
收起你〞保护〝的美语,
收起你〞照雇〝的谎语,
还我------人生的自由,
还我-------人生的尊严。

〔四〕
那张纸上写着的,
是千千万万个〞保证〝,
为的是一个目的----欺骗,
一旦这个目的达到了,
那千千万万个〞保证〝,
就是千千万万个枷锁。
〔五〕
茫茫中送走了一年,
又茫茫中迎来新的一年,
说去年茫茫,
也许今年更茫茫。


东边虽有一度白,
可是大地还是黑漫漫,
黎明还在那遥远的东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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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说这里是赤道,
没有寒冷的冬天,
但却使在炎阳下
我还是感到那么冰冷。
〔六〕



去了,一九七四年,
我盼你早逝,
并不是我不愿留你,
只觉得你太漫长,
再下去,
只能徒增我的痛苦、烦恼和失望`……。
我用〞失败中的呻吟〝,因为我承认我们的斗争失败了,理想也随着斗争的失败付之东流。一个血气方刚,以满怀的热情,准备为理想抛头胪、洒热血的青年,在这难以承受的转变的时刻,内心的矛盾、痛苦、彷徨、沮丧,即非言语所能表达。
曾经有人告诉,根据紫微斗数推算,你过去有自杀的念头。我的确没有想过自我结束自已的生命,但确实很沮丧。
如果说这是人生成长的道路,我得感谢为我创造,这一段让我的心灵在种种的拆磨中成长的人和物。正所谓:须知极乐神仙境,修炼多从苦处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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